Rudy 情慾廚房 |
民眾的偷窺癖與媒體的同性戀想像費玉清事件後的兩三省思 |
作者: Rudy( rudy44@titan.seed.net.tw) 先撇開同志人權的觀點不論,近來新聞媒體一窩蜂的追逐公眾人物隱私,裹著「觀眾有知的權力」的亮麗外衣行偷窺、八卦、炒作聳動之實,的確值得首先受到民眾的議論。何以一份沒有任何證據的黑函傳真,加上不見當事人出面的電話連線口述,就可以吸引所有經過新聞專業訓練的媒體工作者滿滿的目光,並且將一些粗糙的畫面以及報導放到媒體之上,在沒有經過求證與詳細晤談之下,就將之放在晚間新聞以顯著新聞播出?到底是記者在新聞專業的養成過程之中出了漏洞,或者是在資本主義的媒體商業競爭之下,眾多的記者間接的屢行了變相的民粹主義,而喪失應有的倫理,助長了新聞媚俗之實。 觀眾想知道的「賣點」就可以操縱新聞的編輯標準嗎?而又到底是嗜血的觀眾成就了媒體極盡八卦之能力,還是嗜血的媒體養爛了觀眾的胃口?而縱使費玉清是同性戀、是零號、是個始亂終棄或者有奇怪性癖好的人,這會影響他在演藝工作上為觀眾貢獻的專業嗎?這種挖掘公眾人物私領域,來滿足自我偷窺癖的自慰行為,實在是相當低俗的文化。 譬如我們可以這樣想,如果在此件事件中經過媒體披露的「詳細過程」只是某些「有心人士」的刻意作為:我們可以假設費玉清曾與他人有過齟齬或者利害上的衝突,於是外傳所謂同性戀疑雲,便被借力使力交相結合,藉由這樣「同性戀污名化」手段,來一償報復或者威嚇的目的,那麼新聞媒體和議論紛紛的觀眾不就成了這樁「假同志勒索案件」的幫兇,受到有心人士的欺瞞與使弄,群魔亂舞的演成了一齣低俗的鬧劇。 而又如果這件報導真確有其事的話,那麼我們可能會因此說譬如章姓男子的感情觀太脆弱,感情這件事是你情我願,何來對錯又何來官司之有(正如他遲遲無法對費提出的明確告訴「罪名」),而大肆的開記者會暴露他人的性器官又算什麼?或者會說費玉清的感情價值不可取,始亂終棄又不能誠實面對自己的責任,又為保住自己的名聲妄加否認也不算什麼好漢。可想到這裡,這關社會的閱聽大眾何事?這些必須他們關起門來談的家務事又何需浪費社會成本以及社會的閱聽關注? 另一方面,許多媒體,包括了報紙新聞、新聞性評論節目、綜藝節目、談話性文化節目甚至費玉清本身對本件事情的解讀,不僅僅多患有嚴重的同性戀恐懼症(homophobia),也多多反應了大眾普遍對同志不甚了解卻又熱愛妄自解釋評論的惡質習慣。譬如費玉清本人說的「不要以異樣眼光看我,我是個『正常人』!」言下之意,同志是一個不正常的族群,只有異性戀者才是正統的、正規的、正常的人。又如有某家電視台的主播,在播報這則新聞的時候以「兩個男人的緋聞令人匪夷所思,但真的發生了!」來當作串場的開場白,真是極端的呈現了某些新聞從業人員素質的低落以及一般民眾對同志的認識普遍膚淺。又如幾個綜藝新聞節目的主持人,也多以戲謔而且無知的口吻,說明了他們對同志赤裸裸的偏見。不認識同志的人妄加以自己的想像杜撰了「同性戀」的樣子,在媒體上發表個人的淺薄言論,試問這是什麼文化?而「同志」這樣一個弱勢身份以及這個符碼所承載的所有關於人權、身份認同、認知歷程、個人社會史的課題,實在是不適合被當作一個嘲笑、戲謔、笑完就丟棄的話題。 不過除此之外還是在媒體看到一些對同志相當友善而且認同的人物,利用這個機會為同志朋友做了許多善良的詮釋,雖然為數不多,但彌足珍貴。而其實這樣一個事件也看出了台灣民眾對同志的態度仍是不盡開明,而同志運動還有許多方向以及空間需要努力。當一個社會還不能體貼弱勢,不能為一些在先天或者後天受到限制進而被歧視的族群上發揮同理心及關心,而只會以粗魯的眼光和語氣去質問「誰是同性戀」「誰是一號、零號」而不去思索「什麼是同性戀?為何他們不敢曝光?」,那也只是一個不理想未臻成熟的的社會罷了。 相對於「台北同玩節」落幕時的熱鬧氣氛,同志與台灣的非同志都還有一段長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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