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位素-默劇專欄

 

劇名:我在法國有個花園-中年維特的煩惱
訪談時間:2000年4月15日
受訪者:畢先生(36歲)

訪談者:卓別林choplin@asiamail.com

三年多前,那天加班到很晚,我拖著疲憊的步伐,跟往常一樣地用走的回家。漫不經心的我走進的那家7-11,想找個熱熱的食物填飽肚子。叮咚!「歡迎光臨!」這是我第一眼看到他,他微笑著面迎我進到店裡,頓時就像有舞台上的聚光燈投射在他跟我身上,好像店裡只有我跟他而已。不知道是肚子突然忘了飢餓,還是失了神,在熟食區待了好久也選不定什麼,反而眼睛還不時地偷瞄著他。當時我猜他應該是個大學生吧,這麼辛苦地在這打工。挑了個不知道裡面是啥麼餡的包子,害羞並匆忙的結了帳就走回家了,那天晚上還真不好睡呢。

我出生於嘉義的鄉下,自認從童年到現在的生活都很平淡,在家在學校都是乖乖牌,老么的我並不想當個受寵的孩子,常常自得其樂地像個獨行俠,並沒有太多的童年記憶可回想的。就這麼一直讀書到25歲,當然這期間也包括了2年的軍旅生活,在軍中擔任輕鬆的文書工作,也讓我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懂得去利用時間。你知道嗎?我已把整本的英文字典背過5-6遍了。

也大概是太專心於學業上吧,青春期的我,並不會太重視性,唯一能記得住的也只有在午睡醒來時,下體腫脹那種難堪的青春體驗吧!有時也會注意到,當時的學生都流行穿AB褲,就是那種窄窄又繃緊的長褲,總會讓我注意到別人為何那兒都一大包的,呵呵,實在無聊!一直到大學之後突然茅塞頓開,這才開始試著想要找個伴,但是當時的社會風氣,真的是由不得我吧!女朋友我當然也試著交往,不過都一樣沒結果。就這樣畢業後進入社會到現在,幾乎都是一個人的生活,工作平穩,生活平淡,似乎剩下的半輩子,也可能就這樣過了吧。也大概跟一般人一樣結婚了事,過著普通人應該過的生活。

但在那一晚,改變了我整個人生的想法。我覺得彷彿遇到了一個夢中情人的對象,讓我的生命有了重心。呵呵,一點兒也不誇張,每晚下班後,我即使累,也會走到那間不順路的7-11。只要見到他,晚上就會比較好睡。漸漸地;我也跟他捻熟,開始敢跟他聊天了。才發覺他是個很活潑外向的大男孩,十分健談,也言之有物。我偶而在途中會買些現榨柳丁汁跟宵夜,到他店裡與他共食。我跟他說過,自己獨居的套房裡並沒有冰箱,多餘的食物飲料帶回去反而是浪費,也因此可以堂而皇之地跟他吃頓夜宵,趁機聊久一點。

他叫阿奇;阿奇的身材壯碩,是我非常欣賞的那一型,我曾經有機會抓著他的臂膀,握著那結實的肌肉,也瞄過他制服裡藏不住的胸毛,在認識他的三年裡,無時不刻地想要探他,到底是不是?是不是跟我同一國的。我後來知道了他的很多事,他不是大學生;這倒不重要,他很老實也很有愛心,有位女性客人,偶而會帶小孩來託他照顧。我也曾誤會他是否喜歡上那位中年女子了呢!嘿嘿,幸好沒有。生活中,我發覺我已經依賴起他,常常在睡前拜託他,請他早上幫morningcall。天氣寒冷或外面下雨時,他還會叮嚀我要小心身體。

第一次跟他”約會”(唔…我也不知這叫不叫約會),我邀他去爬壽山,我曾跟他說過我的興趣是攝影,所以我也有機會幫他照張相,現在已成為我電腦裡的桌布了。那天爬山是我最快樂的一天,外頭雖飄著雨,運動後的筋骨也很酸痛,但我卻感覺很幸福,回家時,我曾大膽地邀他到家裡先沖個澡,說是會比較舒服。他卻告訴我他身體很臭,不想弄髒我的家,我竟也傻傻地讓他回去了。現在想起真是不該,若我當時能將他留住,或許我現在也不用再猜,到底他是不是了。

到底他是不是呢?我問過朋友的結果都說他是,但是我卻真的不敢去證實,這幾年來,他曾經跟我說過,他想認識女孩子也想結婚。但是女孩子們呢?在哪裡啊?唯一的一次我到他租的住所,我跟他聊了很晚,他也在我身旁酣聲大作的睡著了。他若是的話,怎不會趁睡覺時跟我試探呢?難道他也跟我一樣害羞含蓄嗎?朋友罵過我,有什麼可以比得上我跟他這麼久地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純」友誼關係,換作別人也早該知道答案了,即使對方不是,自己也會落的自在好過些。唉!我真的不知道。

他愛送我東西;前幾天他送我一本書,書名叫做「我在法國有個花園」(註1)。我沒有時間詳閱內容,但書的封面題著這幾個字…”這是一個愛的故事;在這個愛情的故事裡,女主角不是女人,而是…..”

我不知道這書的內容想告訴我什麼,我卻是想著,這段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是他心中的那座花園啊?儘管書的內容並沒有特別的暗示。我不知道;唉!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就該讓這個人與我一直都保持這樣的距離,我們都不逾越,也都不試探。等哪天他結婚了,我也結婚了,就這麼算了。年紀真的不小了,是否該順著家人結婚交差呢?我真的想這樣嗎?唉!我真的不知道…….

(註1:我在法國有個花園,天下遠見出版,天下文化<文學人生>系列。編號LH023,作者“理查。古德曼譯者駱香潔)


■ 編者後述:畢先生的單戀愛情,其實很令人聽了為之氣結,也讓人想要幫他一把,我想藉由此篇的刊出,廣收大家的意見,也請讀者們幫他猜猜,到底小奇是不是?是的話?畢該怎麼做呢?不是的話?他又該如何自處呢?讓我們一起幫他加油吧!

如果你有怎麼樣的看法,寫信給我吧!卓別林choplin@asia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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