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 題 : 我願,是你的橋樑 之一 |
親愛的小熊你好,訂閱了同位素將近半年多的日子,在螢幕的這一頭看著不同人的悲悲喜喜,其實,一直有著很深的感觸,卻無從說起。 當初之所以會訂閱這份報紙的開端,來自於一對我很要好很要好的同志朋友。同志,其實對我或是我們這一群朋友來說,是個很陌生而遙遠的名詞,在那個十五六歲的年紀,對感情、社會規範、道德倫理,都還處於一種曖昧而模糊的概念裡,在還沒認知道對與錯之前,我們只知道,他愛他,而他也愛著他..... 怪的是,我們從不覺得他們這樣的感情有什麼不對,雖然在心底模糊的知道,這不是這個社會會讚許、認可的一份感情。可是,看著寶寶膩在浩子懷抱裡,那麼那麼幸福的感覺,那種,連旁觀者的我們都感受的到的溫暖,捨不得啊。 於是,我們成了他們最好的擋風牆。 然而,我們畢竟太年輕了,無力為誰撐起一片天空,紙終究包不住火。浩子的媽無意中發現了真相,於是,一場場搞的大夥心力交瘁、人仰馬翻的風暴,不斷不斷的在學校、浩子家、寶寶家上演著......... 而我們,這群有心無力的朋友,則被雙方家長列入黑名單中,成了拒絕往來戶,以大人那種世故的禮貌,拒絕了我們的探訪與電話。 也許,是仗著身為女生的優勢吧,在不了解我和他們寶貝兒子的情人都有交情的情況下,在希冀我這個女生能成為,將他們的兒子轉回〝正常〞的狀況下,我竟成了唯一能夠自由進出兩家的少數分子......... 只是,即便如此,我仍是無力改變任何加諸在他們身上的壓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個盡責的傳令兵,讓他們多多少少還能知道一些彼此的消息。 只是,這個傳令兵當的並不輕鬆..... 在他們彼此都希望我向對方報喜不報憂的狀況下,我不能告訴浩子,寶寶被他父母押去醫院做心理治療;我不能告訴寶寶,浩子的媽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跟在他身邊............ 1995年1月的一個晚上,半夜十二點多響個不停的手機,把我從被窩中挖了出來,電話那頭寶寶哭到沙啞的聲音,讓我心疼的顧不得一個女生不該在大半夜出門的禁令,躡手躡腳的在不吵醒爸媽的情況下,偷溜出門..... 在半夜的公園電話亭裡,我找到幾乎全身冰冷,攤在電話亭內小角落的寶寶,滿是淚痕的臉上,一個清清楚楚的掌印,在他清秀的臉上....... 我幾乎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擁抱他。心頭只有一句話 「如果擁抱真能給人力量,上帝啊,請把我的所有分給他........」 1996年的夏天,經過了大半年的爭執、強迫就醫、禁閉的日子,寶寶的父母決定送他去國外,既是半放棄的眼不見為淨,也是想就此斷了寶寶和浩子的聯繫。 好笑的是,在雙方家長第一次見面的火爆爭執導致兩造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下,浩子竟然也被他不知情的母親送到了同樣的城市去。 初聽見浩子的母親語帶歉意的告訴我(她仍是以為我之所以勤勞的往他們家跑,是因為我喜歡上浩子....),她決定將兒子送到那個有著白色冬季的城市時,我驚訝的差點沒笑出口,同一個城市! 浩子和寶寶將要被送到同一個城市去! 我帶著幾乎是雀躍的腳步,衝往寶寶家。 那天,我見到了寶寶臉上好久不見的笑容,那滿是光芒的笑容,暖的讓我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笑容。 在異鄉的日子並不好過,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語言,還有,那一份即使到了國外,仍是無法在大街上坦然牽手的感情........... 幸而,他們仍有彼此。 2001年的聖誕節,我收到了自遙遠的北方城市寄來的賀卡,上頭,有著我再熟悉不過的兩個筆跡,除了他們濃濃的祝福外,還夾帶著他們滿滿的幸福。 只是,我知道他們仍是有遺憾的。 在六年後的今天,我們不再是當年那些完全無力的孩子,我們開始有了捍衛彼此幸福的力量,他們的父母,對於他們的去向也不再具有絕對性的控制權。 可是,不能將自己的幸福光明正大的跟家人分享,不能在父母的祝福下相守....我知道,他們仍是有遺憾的........... 寫到這,才發現自己離題太遠了,原本,是在看到「以說故事消弭歧見」這幾行字,想要寫信問問你,如何加入轉貼義工的行列,以及向你提出,轉載的申請的,卻拉拉雜雜的寫了一堆有的沒的。 小熊,如果我要加入轉貼義工的行列,我能做些什麼呢? 在消弭歧見的努力上,我,能幫的上什麼忙呢? 告訴我 好嗎? 祝 安好 讀者 海藍謹上 明天接著播出 我願,是你的橋樑:之二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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