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位素-貝爾•傑日記派對


標題: 在南迴公路遇見泰戈爾(上)

作者: 貝爾•傑BEARGAY@ms5.url.com.tw

 

前言:

一連收到幾個讀者寫來的信,說已經好幾個月都沒看到我在【同位素】上寫文章,想當時的我用兩個筆名在這邊寫文章,小熊負責編輯報紙順便寫寫同志方面的《後方》專欄,而貝爾傑(BEARGAY)負責主持日記派對,讓許多忠實讀者在這邊盡興抒情,用文字互相耳鬢廝磨。宛若仲夏夜之夢熱鬧的子夜派對。

現在串場人懶了,習慣用工作太多或者心情太過稀薄為由,來推辭自己寫不出太多日常生活的細微瑣事,以及忠實的紀錄藉以短暫療慰讀者的心情。

那本日記,連同電子報的專欄,好像已經被鎖在某個記憶的抽屜裡,連主人都已經忘記,何來當初盛況空前?

並不是不想寫,而真的是我的心緒太過平淡,而我也不是那種逼著自己一定要用文字鍵出什麼樣的鴻圖大業的人,叫我一個月寫出一篇倒也不多,只覺得骨子裡皆是逃避與依賴的懶,許不下承諾。

比不上其他電子報動輒幾千字的厲害專欄作家。可以一篇又一篇,寫寫他自己的觀感,社運的、時事的、大眾媒體的、或者細細瑣瑣卻感動人的文章。

既然平淡就讓他平淡吧,平淡的出刊頻率也會有平淡的風采。

請允許我如此任性的
將去年冬天寫的文章拿出來跟你分享吧。


 

《在南迴公路遇見泰戈爾》
貝爾傑。20010801。高雄

在南迴公路遇見泰戈爾
文 / 貝爾傑

寒假開始幾天後的一個中午,我獨自收拾好行李準備騎摩托車回高雄的家。計畫是經過南迴,慢慢的邊騎邊看風景回高雄,也當作一次寒假的窮人旅行。

蹲在房間角落收拾行李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色忽然陰暗了下來。還記得今早在CAFE吃早餐時整個台東還是一片豔陽高照。路上的行人大多穿著露肩無袖的衣服,踩著涼鞋在街上踏步。而許多戴著有色太陽眼鏡的婦人紛紛撐起放在衣櫃裡五顏六色熱帶款式的陽傘,彷彿春天已經過去而夏天提早來到,連那一點點的冬寒都失去了綻放的興致。而現在,幾個小時後的這個中午,陽光卻躲到厚厚的雲後面,好像兩個不同季節。

現在學校裡應該一個人都沒有了吧,草皮上透露著些許冷清的寒意,而緊閉的教室空蕩蕩的只有風和陽光每日安靜的穿過。校園裡的鐘聲依舊定時定量的響著,而平日遊蕩的狗兒也應該失去了食物來源轉入大街小巷覓食謀生了。學生們早已經在假期來臨的前幾天就收好隨身衣物回家過年。只有我因著閒散的個性慢慢把許多事情不急不緩的處理完,一直在這過年的前幾天才開始整理行李回家。

鎖上房門騎車離開台東市的時候氣溫已經變得有點寒冷,我把厚重的軍綠色外套套在薄襯衫外面。為了避免在山路裡碰到冬天裡早來的黑夜,我在中午一點就出發離開台東,沿著海線南行,經過太麻里、大武,穿過冬天的南迴公路再經屏東回高雄。

行經南迴入口,我才發現在蜿蜒的山路裡只有我一輛摩托車獨行,無人陪伴。路經檢查哨,立哨檢查的黑胖原住民警察揮動著一閃一閃的指揮棒,把我攔了下來,用夾帶著山色的原住民腔問我要證件,轉身察看了我的車牌,他看見車牌上貼著國立台東師院的識別標籤,便二話沒說向我招了手擺了個粗獷微笑就讓我走了。

這個時候隨身聽的耳機裡正播放著古巨基的「尋寶」這首歌。也是這時候,細細的雨忽然沿著山路輕輕的飄了下來,我忽然想起遠方的他。

你可以想像一個人獨自走在寧靜的山裡,忽然遇到一陣偶來的雨,而你,一個旅人,忽然因為一首往日的歌而想念起遠方的人那種感覺嗎?

他好像在片刻之間從遠方來到,加入你的旅行。不在後座,而是從蝸居已久的心深處探出頭來,向你喊了一聲:「嗨,原來你在這裡啊?」

「你在這裡啊?」他踢踢蹋蹋踏著雨聲而來,讓寂寞路程忽然洋溢了感恩與幸福的溫暖,像喝了一杯滿溢的熱牛奶。

那是怎麼樣一種感覺?

一瞬間,愛超越了時空與無常占滿了心田,甚至也不再計較佔有而不以得失為意,比黏膩的愛情多些優雅,比世界的善變多些無理的信心,比初戀的激情多了些冷,可是不急不徐,剛好。讓我短暫旅途上的冬天好過了許多。

雖然他已經離去,走入另一個他所選擇之人的安定床沿,而與我失去了消息。然而,他卻早已走入我心底的永恆裡,變成一種長久而且堅定的信念。沒有理由也不求得失的生活理由。

忽然想起 泰戈爾 曾說過一個很美的故事,他是這麼說的 .......


明日續 .........

 

■ 寫信給作者 貝爾傑(beargay@ms5.url.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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