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是看到悲傷的故事
◎ Jasmine 的來信:
DEAR BEAR:
訂這份報紙的時間不長,但總是看到悲傷的故事。
在遇到她之前,我是生活在全然的異性戀世界中的,甚至不曾想過會和一位同性別的人談戀愛,那真是天方夜譚啊!但她出現了,只一秒鐘,我就知道自己愛上她了。當時的心裡出現大大的驚訝:天啊∼∼怎麼是女的∼∼我怎麼可以?!?!
上天眷顧,原來她是個拉子,從小到大只愛女生。當然,我們就這麼沈醉愛河了。
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我,無法體會「特殊份子」的不便和痛苦。她也從來不認為我需要去踏入這個「圈子」。我就這樣過著和以往無異的生活,朋友漸漸知道我有新戀人,卻對於性別上的事沒有太大的意見,工作上也並沒有因此而受到排擠,好像大家對這樣的事都見怪不怪,甚至沒有反應。因為她對工作及追求自我肯定的執著,我們見面、電話的機會都很少,e-mail也都是我寫給她的,鮮少有她給我的回音。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相愛的深度與濃度。
以前我可是個多疑的女生哦!家裡的醋缸子比誰家的都大....是她教我學會了「相信」,相信她、相信愛、相信自己.......她教我很多,讓我如獲新生一般,對這個人世有了新感受、新想法。偶爾地,兩個人有一同出遊的機會,也從不避諱在大街上有親暱的行為。其實也沒有誰會特別注意我們吧!我想∼∼
雖然現在聚少離多、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也難免寂寞,當然也會因為太想念她而落淚,但那都是充滿希望的相思;雖然往後的日子還很漫長,卻不覺得是那麼遙不可及,我已經望見我們將會快樂相守的藍圖了。
所以,我真的不了解,難道同性愛都是悲劇嗎?為什麼都是傷心的故事呢?還是幸福的人兒,都只安靜地享受著自己的快樂呢?
◎貝爾傑的回覆:
DEAR Jasmine:
妳說的這個現象小熊也有注意,不過關於悲傷的東西大概是「他們自己要被寫出來」的喔!因為小熊並沒有嚴正的篩選任何的內容,只不過從作家、讀者、我呈現出來的面目就是這樣了。
我覺得如果大家想要悲傷,或者覺得悲傷比較有意義的話那麼就悲傷好了,反正到盡頭會生出很多的「相反情緒」來。物極必反不是嗎?
妳文章說的這樣的感覺真好。小熊好生羨慕!也希望妳將妳的簡單不沾染太多悲傷的東西和讀者分享。好嗎?
寄給我:)
小熊。20000810。高雄
◎ Jasmine Again:
DEAR BEAR:
我不會寫什麼文章,只是把心中所感盡量文字化,寄給你。如果你覺得我這樣的經驗也可以分享給大家,那就麻煩你把上次我寫的刊登上去吧!標題:??我想不出來
發表名字:jasmine
e-mail:jasriff@sinamail.com
其實和你們接觸,對我來說也是很新鮮的經驗呢!因為愛上一個同性的緣故,所以會想多了解一些同志的種種事情。
其實她不是太贊成我這想法,同樣都是人啊!同性戀又不是怪物,又什麼好好奇的呢?但她卻是個徹底的女性主義者呢!非常純粹的那種。她對人類的無私、完全不帶一點歧視的心思,是我最欽佩的。我想要談人權,就得先有這樣的心腸和觀念才是啊!
不過我們很少見,一個人生活的時候,我還是會繼續以我有限的、可以知道的方法,來探知一些少少的知識。也算是生活的一種目標吧!?
可以大約地告訴我關於「歧視」這個問題嗎?∼∼問題好像太攏統了,你可以不理
會啦! 上次如果又想到什麼再告訴你 ^__^
jas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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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jasriff@sinamail.com)
也可以寫信給
貝爾傑(beargay@ms5.url.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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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兒與阿妖」肉慾與畛域之田野調查
Kandy-mo(kandy_mo@kimo.com.tw)
我被舞鶴的這本「肉慾書」折磨了好久!
我在鬼兒窩不思不想。從觀看到與入到肉體的絞纏、變態、噁癖,其間沒有思想的餘隙。
往常一向可以兩天消化一本新書的,沒想到「鬼兒與阿妖」卻讓我整整讀了三個星期。
上次讀書會結束前,依照慣例討論下一篇讀物,不經意說了「舞鶴」的名字,竟換來全體的一陣可怕靜默,一時間眾人死寂,害得我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杵著,約莫一世紀長的十秒鐘後,才有一個善良的女聲說道:「舞鶴的書,可不可以有人先導讀啊?我想我看不懂!你們呢?」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提了一個多大的難題。
在此之前,舞鶴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名字,完全沒有讀過他的任何作品,只是最近討論他的人多,純粹好奇,沒想到這樣的反應,舞鶴倒成了非讀不可了,當下便帶回這本肉慾書,準備進入他的世界並隨之起舞,沒想到一經翻開,折磨才正式降臨。
如他在序中所言,他"寫這些文字,不為「記錄」鬼兒、妖兒或其他,因為一落文字都成虛構,尤其小說。"我倒覺得「一落文字都成虛構」此言,有些欲蓋彌彰,頗值得玩味,他說他是"在餘生之年為自己寫這本書",本無意探究,卻無意被挑起探慾!
有一回我被一個女生質疑,她說"最差勁的讀者就是跑去問作者,他寫的小說是不是真的的讀者!"這回,我可不想再被罵,不是沒有被罵的勇氣,而是的確做為一個讀者,人家開宗明義已經說了一落文字都成虛構,那又何必苦苦相逼?深究作者本身(尤其是這種文類)並無意義也不道德,不管可告人或不可告人,重點是閱讀後,對這人世的存在,仿似萬花筒般,多見到一個面向,有此所得,應己足夠。
不過,我很意外他在"政治"上著墨甚多,雖然他在書中以不太正式的口吻提及多次如「當代阿妖現象學派論述」、「現代阿妖現象研究」、「鬼兒成長報告」甚至各種酷兒、妖兒、鬼兒的出櫃爭權運動,僅管他強調這是小說,但看起來更像「鬼兒與阿妖之肉慾與畛域之田野調查」,而作者自身就像調查員(還記得紀慧文的上班小姐吧!)。或許這個說法顯得膚淺,而作者本人不會接受也不會同意,但我想這還是此類次文化田調的代表作,不是嗎?先不要攻擊我「這是小說,和田調不同,人家一開頭便講明了!」,所以我不是先說探究作者本身是不道德的嗎?這是我的脫罪之詞,怎樣?
現在我有點贊成並理解讀書會中的讀友們聽及舞鶴時所產生的反應了,他的作品的確很難懂,但所謂「難懂」指的並不是文字部份,相反的我覺得不只故事很好看,文字也很精準(文字倒置精彩),書中所營造出來的氛圍更引人有想一見鬼兒窩的衝動,所以我覺得難以理解的重點在於看完後無法立即產生"立場",甚至對作者欲傳達的思想仍處於半知半解的混沌狀態!"雖然看完了卻還是不敢說自己看完了!"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
看到最後一頁後,所有的澎湃回歸於平靜,要有一種苦行僧的態度,才能走完全程。
在舞鶴之前,我閱讀過八王子及邱妙津(幾乎己經被神話了的人物),我總覺得非主流、另類就快變成主流、同類了。某基督教主事者問過我是否贊成市府舉辦的"同玩節"?我的答案是我贊成,但我感受到強烈的危險!
當社會多元發展到某種程度時,絕對弱勢者所要對抗的不是強勢,而是無法抵抗的相對弱勢!何謂絕對及相對弱勢?如兒童、青少年及無自主能力的老弱者,我想應屬絕對弱勢,至於同志、婦女或鬼兒、妖兒們,應就屬相對弱勢。
相對弱勢族群一連串的運動及訴求,事實上對絕對弱勢者所產生的影響,目前尚無任何專家學者論述及研究,也無任何理論支持,但"同理心"的運用及結合會否對這些無法抵抗亦無從判斷的絕對弱勢族群形成「偽意識」或任何「偽」思想的影響?究竟什麼才是"政治正確"?
我沒有反對舞鶴肉慾書的出版,也沒有反對任何團體、聯盟的行為,更無意挑起任何爭論,我只是一個讀者,以「觀看」形式存在的讀者。
寫信給
Kandy-mo(kandy_mo@kim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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