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普《十六釐米日記》 十六釐米日記


標題:「大開眼戒」:刻板印象的重複刻印

作者: 小山普pokig@ms35.hinet.net

「大開眼戒」為大導演庫柏力克的最後遺作,這回庫柏力克 請來了湯姆克魯思與妮可基嫚這對夫妻檔,來飾演片中那對 外表看似完美,內心卻蠢蠢欲動的夫婦。

首先,我們先由電影的故事情節來看,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基 嫚這對中產階級的夫婦結婚九年,並且有一位女兒,他們準 備赴宴,是一個上流階級的派對,湯姆的職業是一位家庭醫 生,而妮可之前是一位藝術家,但結婚後就無工作了。

此時,我們開始理解這樣的婚姻關係,妻子因為結婚而放棄 心愛的藝術工作(可能被迫放棄),丈夫為一家之主。

在導演處理的鏡頭上,一開始,妮可基嫚成為類似花瓶般的 角色,她脫下衣服,而後換上眼鏡和套裝準備參加晚宴,鏡 頭呈現一種窺視女體的感官刺激。接著在宴會上,所謂的考 驗開始了,妮可受到男人的挑逗共舞而湯姆則摟著兩個美女 ,之後兩人皆無發生出軌的行為。何以讓這兩位人見人愛的 俊男美女,超過了七年之養而沒有作出不軌之事呢?導演讓 我們看見妮可基嫚醉醺醺的模樣,但最後忽然回神而克止了 這一場可能發生的性外遇,湯姆則是因為宴會主人請求幫忙 而並無與那兩名女子發生關係。

宴會完回到家後,我們看見兩夫妻為宴會上之事起爭執,爭 執的癥結在於妮可認為湯姆所說的話的意思就是:

『男性之所以不搞,是因為他結婚了,他不能亂來,而不是 不想搞』

『男性跟女性搭訕的原因是想跟她上床』

然後妮可便問湯姆有無吃過妮可的醋,答案是 「沒有」

湯姆說:『他相信她不會亂來』

妮可非常的生氣,男性就這麼自以為是的以為女性都不會有 性慾望,女性就應當被視為男人的占有物而已,妮可便說出 了精神外遇那段高潮戲,這是本片最精采的重頭戲,這一整 段戲的重點是,男性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的老婆不會跟別人 發生關係,但卻沒想到精神外遇的可能性。

當妮可說完她跟別的男人性幻想之後,湯姆甚至耿耿於懷的 想要以肉體外遇做為老婆帶他綠帽的報復,讓我們看看之所 以湯姆後來還是沒有出軌成功的原因,首先湯姆所照顧的病 患去世,病患女兒(準備結婚的女人)向他表白愛意,卻因 未婚夫的出現打斷出軌的可能,然後遇到阻街女,因老婆打 來的電話(婚姻道德壓力)又沒成功,然後他進入一個神秘 的性交派對,這個派對又得提出來講了。

性交派對在一個歌德建築式的皇宮舉辦,需要密碼,面具, 隱藏身份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要有錢,有社會地位的上流階 級男性,才能玩,女性是玩物,是被操控的,在派對裡,選 美小姐最後被毒品所害死,這也呼應片子一開始宴會因毒品 昏迷的女子,此時劇情開始走到一種描寫上流社會的淫亂現 象,我們從湯姆租禮服的老闆知道只要誰有錢,便可出賣女 兒的肉體,然後我們看到湯姆克魯斯可以用錢去完成許多事 (當然還包括代表中產階級的醫師證明),沒事就看他在付 錢,可笑的是這些有錢有勢的男人即使犯了錯,到最後都還 能非常(完整),不會有報應,相對的,在電影裡男性是有 錢的,女性是沒錢的,男性掌控一切,女性被操控,男性出 去做性冒險,女性只有作夢,幻想的份,好個男性沙文主義 。

再回到男主角沒出軌成功的原因,當他進入性交派對裡,每 個人必須戴著面具(mask),但這之下亦有遊戲規則(連出 軌都有規則,就是絕不能承認,絕不能說出去),違反者受 罰,像湯姆這樣遲早會跟老婆報備的老百姓絕不能進入這裡 ,然後我們又看到男性犯錯,女性受罰。湯姆所犯下的錯誤 ,在劇情裡,卻一定得安排女性角色的犧牲,(選美皇后之 死)(妓女得到AIDS)湯姆克魯斯一副男性僥倖心理,這故 事處理到這,實在令人質疑庫柏力克男性主義作祟的思想( 當然他以前的片子就很大男人)。再加上結尾的處理很令人 莫名其妙,甚至結局就讓妮可基嫚說『當我們從冒險中醒來』 這麼簡單,把性派對當成搜奇來看,視金錢為萬能等!(電影 後來其實沒有解決一些疑惑,會讓人把片中的社會問題合理化 )例如結尾把女性的本質,所謂溫柔,犧牲,諒解(本質論 者)作為利用工具,來成就男性,實在很有問題。

電影中還讓湯姆遇到男同志關愛的眼神(可以出軌的可能性不 只有女的),然後把湯姆克魯斯實際上的生活八卦揶揄一番( 被認為是同志所以被嘲弄那場),不過處理這兩場時,也另人 覺得沒必要。

大開眼戒』這部庫柏力克最後遺作,卻受制於某些對性別認同 及反省力度不夠的小眼界中,沒讓這部片子如同過去作品另人 激賞,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從片中獲取一些視野,畢竟作品還是 反映了中產階級的某些欲求不滿與社會的一些狀況,只不過劇 情裡的迷思需要劇情外聰明的觀眾來破解,就如同導演在片尾 讓妮可基嫚所說的

『人過了一輩子都不見的能瞭解人生,更何況 是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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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作家 小山普sampraspokig@ms35.hine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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